信口开河
*名侦探柯南
*梦女向
*警校组
*救济
*女主人公
得到这份工作的时候，真的很高兴。
尽管不得不搬家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节省通勤的时间，但是，如果能够从事喜欢的工作，那么为此做出的小小牺牲也是值得的。
如果能在这一道路上有一点微小的成长就好了。
我曾经由衷地这么希望。
真的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那一天，就像往常一样，提着包，匆忙在便利店购买了早餐，拼命地按照计划在规定的时间来到这里出勤的我，看见的却是倒在地上的上司。
在小混混们的包围下，被殴打得头破血流的上司说出了实情。
原来，最近一直感觉到职场中不安的气氛，并不是因为接近忙碌季所以大家都开始感到疲惫的缘故。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竞争对手在暗中进行了下作的暗算，现在整个公司，甚至连一些普通业务的负责人们，都被迫背上了巨额债务。
已经完了，万事休矣。
就连我自己，也被拖下了水。
“从今天开始，就乖乖为我们工作吧！”
不知道是受谁指使的小混混们，留下了这一句话，扬长而去。
被他们一起带走的还有社长。
怀着混乱而悲惨的心情，回到家中的我，甚至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夜之间，热爱的工作消失了，社长被小混混们挟持着失踪，共同工作的大家尽管想要报警，可是却被威胁着“如果报警的话，这个家伙就会被杀掉哦，你们不想成为帮凶吧？”，看到匕首在社长面前挥舞，想到自己的举动也许会连累他人，想要报警的念头就被压住了。
……究竟，该怎么办呢。
早上才出门，中午就再次回到了公寓，我背靠着墙，茫然地坐在地板上。
当初……就是因为这份工作和良好的环境，才下定决心更换到这里居住，高层的公寓既安静又方便，对于希望能够专心工作的自己来说再好不过。
现在的自己，却已经失去了方向。
摇摇晃晃地倒在沙发上，莫名其妙的疲惫感就会涌上心头。
究竟为什么才会遭遇到这一切，实在是想不通。
之后应该怎么办，也没有头绪。
迟迟想不出答案，越来越沉重的眼睑慢慢下落，给眼睛盖上了盖子。
呯！
呯呯！！
有点杂乱的敲门声让我惊醒了过来。
半开的窗户外，透进来的阳光似乎已经不像正午那么热烈。
努力支撑起困倦的身体，我茫然地走到门边，打开门。
“……请问有什么事吗。”
出现在眼前的……是警察？
刚刚睡醒的头脑一时之间无法理解，我记得自己已经应该没有报警才对，怎么会有警察来敲门？
对方展示的警察手账更加让人害怕，想起小混混们的威胁，社长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我迅速想要关上门，却被阻止了。
“抱歉、但是……情况紧急，请立刻避难！”
“——什么……我不是……我没有叫警察！放手！”
“这栋大楼里被安装了炸弹！为什么还会有没避难的居民？！请立刻离开！”
握住手腕的力气很强硬，把我从家里带出来的警察似乎是机动队的人，穿着爆炸物处理班的衣服。
他诚恳地看着我，语气很温和。
“炸弹已经停止了，请不用太害怕。现在，请跟我往这边走。”
只来得及抓住放在鞋柜上的包，我被他带着踉踉跄跄地走出门。
似乎是想要尽快远离现场，他只是简单地向我说明了情况。
在我因为私事而精疲力竭地睡觉期间，公寓中发现了被别人放置的炸弹，原本是大量住户还在工作的时间段，已经进行了一次避难。
幸运的是，平时关系良好的公寓管理人今天注意到，本该在公司吃午饭的我，不知为何早早回了家，而且也没有出现在避难的人群中，因此拜托警察联系了正在进行拆除作业的爆炸物处理班，请求来检查一下这间公寓四否还有人在。
……捡回一条命。
之后，一定要刚给管理人送高级肉表示感谢……
“……不过，你不会……隐瞒了什么事吧？看到警察就那样惊慌地想要关门……一般人不会这么做的。”
电梯已经停止了，护送着我一层层往楼下跑的萩原警官开玩笑般说着。
他的眼睛却敏锐地观察着我。
“啊……没什么，只是……恰好做噩梦了而已……“
被这样观察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真的很可疑，从二十楼下来的过程中，我无数次地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帮帮我！”，但是，小混混和社长的脸却交替着出现在眼前，害怕到双手微微发抖，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求助。
萩原拖长了声音喔了一下，不知道他究竟是相信还是没有相信。
继续沉默地往下走，贴着楼层数字的牌子慢慢地更换，在快要走到第八层楼时，耳边忽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巨响，连地面也猛烈摇晃。
轰——！
“危险！”
大声警告着的萩原警官向我扑了过来，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似乎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掩护。
完全无法理解现状，惊恐地缩成一团的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听着墙体噼里啪啦的开裂声，陷入了极度恐慌。
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法理解，无法移动，耳边唯一能够确认的存在就是用身体盖住我的警察，他的呼吸声，还有隐隐的心跳声。
咚咚咚……稍微有点激烈的心跳。
他活着，我也……还活着。
摇晃渐渐停止了。
吐掉了好像不小心吃进去的沙子灰尘，萩原警官慢慢地松开了我。
他四处看了看，似乎是在确定这个位置安全不安全。
“……炸弹爆炸了。”
喃喃自语着结论，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动作很小心。
“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关心的声音很温柔，像是有什么轻轻抚摸了一下头顶。
今天遇到的各种事，工作的场所被别人夺取的事，社长被绑架的事，还有公寓出现了炸弹的事，不合理的遭遇涌上心头，喉咙哽咽了几下，忽然抓住他的手，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萩原警官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还有他慌慌张张的劝解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
“欸？啊、别哭啊……怎么了？受伤了吗？！”
公寓消失了。
就算想要回去捡点有用的东西，现场也被围了起来，不能随意进入。
因此只能用所剩不多的钱，迅速地搬进一间破旧的公寓，我望着狭小灰暗的房间，忍住了沮丧。
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关于社长，关于工作的事。
第二天，按照小混混的威胁，仍旧依照往日的出勤时间来到公司的我，看见了同事们的脸。
大家都在努力保守秘密，为了被绑架的社长的安全。
谁都不想成为社长死亡的推手。
“你按照这种内容工作就好了。”
丢在我面前的纸上，写着的并不是往日的工作内容。
而是不断地拨打各种骚扰电话，发送诈骗邮件。
那些夺取了公司的人，似乎想要通过各种违法渠道，将大笔来路不明的资金洗白，装进自己的口袋。
资历较深的前辈们做得都是更加有难度的工作，刚刚进入职场没有多久的我，被分配的是这样的内容。
只需要大量地发送，不管到底能骗到多少人。
对于这种操作并不熟悉，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利用这种手段进行资金操作，我只能老老实实地照做。
话是这么说……但是，诈骗邮件，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
从来没有过诈骗别人的经历，他们也没有提供给我可以套用的模板，毫无经验的我，只能随意地编造内容，发送邮件。
幸好他们并没有指定业绩，也就是说，只要发出去就好了吧……
被迫做这种工作，我并不希望真的有人被诈骗成功。
那么……就随便编造些……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的内容，也许就可以应付了。
——你好，这里是公安警察，目前正在进行的国家安全委员会户籍审查中，发现你的身份存在不实信息，可能与美国FBI有关，怀疑你是FBI特派调查员，涉嫌进行无申请搜查。现在请点击以下链接补交手续费领取号码，出于搜查安全考虑我们将在合适的日期派出潜入搜查官与您接洽。
随便拉一批地址群发出去。
看见电脑上迅速出现的发送成功字样，我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种无聊的邮件，怎么想，都不会有人成功上当受骗。
差不多也到了该午休的时候，先去买点东西吃，然后再考虑接下来做什么吧。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变成了电子邮件诈骗犯。
人生真是变化无常。
社长，现在还安全吗……公司里的人这么多，哪怕有一个人报警，剩下的人，都会被牵连……到底要怎样，才能够破解这个局面，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头绪。
便利店买来的三明治塞进嘴巴，却好像尝不到任何味道。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自言自语的途中，仿佛有什么忽然响了起来。
是手机吗……？
在这种时候，应该没有谁会联系我才对。那么，究竟是谁……
茫然地拿出手机，解锁后打开屏幕。
我愣住了。
……一笔汇款。
诈骗连接留下的地址，刚刚收到的，一笔匿名汇款。
…… 不是吧，真的有人相信吗？！
那种一看就是在胡说八道的诈骗邮件？！居然真的有人相信？！！
呆呆地把剩下的三明治吃完，却完全不记得究竟是什么味道。
收到了预料之外的大笔汇款，第一次电子邮件诈骗成功的我，就这样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当然，并不是每次电子邮件诈骗都能够成功。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公司中也有些人想要辞职，但是，很快就被小混混们抓住，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们。
前辈们互相鼓励着说，只要坚持下去，这样的罪恶交易一定会有被警察发现的一天，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看见那一天。
我已经成为一个熟练的电子邮件诈骗犯了。
虽然……技巧，并没有提高多少。
仍旧是写些不入流的诈骗段子，有时候还会被充满怒火的人打电话来痛骂“不要再发送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来了！”，尽管如此，希望能够早日走出困局的我，依然在努力坚持。
如果能够早一点改变这种情况就好了。
明明是罪犯，却希望早点被警察抓到，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可笑了。
这一次，我也仍然在写着胡编乱造的诈骗邮件。
——你好，这里是FBI。由于特别案件的潜入搜查任务，我们将派出FBI王牌探员与您接触，希望能够达成合作关系。如果您有意，请点击下方链接进行汇款，我们将在收到汇款后派出探员，在合适的时机进行联系。
其实也不过就是第一次诈骗时使用的说辞翻版，不过，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人会相信这种不靠谱的诈骗了。
想到当初那个毫不犹豫汇款的人，我心中有点愧疚。
大概是哪个热爱刑侦剧的家伙，所以才会看到这种邮件就信以为真。
同样的手段，到了今天，就算是再傻的人，也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电子诈骗已经完了，穷途末路了。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没有想到，二十分钟后，诈骗专用的地址上……竟然出现了久违的汇款提示。
……不是吧，这么老套的邮件，还有人相信吗？！
虽然是匿名汇款，但是、但是……？
感觉自己的背后出现了旋转的宇宙。
无法理解。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太单纯朴素了，所以才会相信这种话。
群发一次就能收到这个数额的汇款，究竟……笨蛋的比例，高达多少？这个社会已经完蛋了。
再一次的诈骗成功，似乎让我在公司内的处境稍微改善了一些。
原本经常叫嚣着“像你这样的废物，干脆带去无料介绍所来帮公司还债！”这样恐吓的混混们，虽然在阅读诈骗内容时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却也不约而同地说出“这家伙……搞不好有诈骗的天分。”。
现在，还在公司中工作的人已经减少了很多，原本的前辈们由于工作不力、被带去定罪或者被迫消失等各种各样的原因，空出了很多职位，被迫升职的我，看着后续不明所以被招进这种黑色工厂里作为血汗社畜的后辈们，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这种生活，看不见结束的尽头。
就这样，不断工作，直到自己也没有发现生病。
一心一意地保持沉默，背负着谎言前进的我，终于无法再忽视身体不适。
沉重、迟钝的身体，大概就是长期不重视锻炼和休息造成的后果，无法保持清醒地继续工作，体温计上的数据，让我得到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休假的机会。
严重的发烧必须要去看医生。
一边思考着购买了药物之后是不是再储备一点营养果冻会比较好，我捂着昏沉沉的头，走进了医院的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放着一个纸袋。
纸袋……？
我有点茫然地查看了一下，没有封口的纸袋里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很像是秒表计数。
我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机。
当初那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警察的联络方式还在，虽然之后他专门请我吃了饭，说什么如果没有穿防爆服就留在上面的话就会如何如何，但已经深陷在自己麻烦之中的我，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他的话，只是表示我确实没有需要警察帮忙的地方，就敷衍了过去，之后，为了不暴露自己在罪犯的公司中负责电子诈骗这件事，我也很少跟他联系。
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很快就接通了。
“哟！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真少见……不过，抱歉，我这里有很紧急的事，所以暂时——”
“萩原先生，如果一个纸袋发出计数的声音，是不是炸弹？”
“……怎么回事。”
“我在医院里，呃……怎么说呢，正准备进入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纸袋子，里面……”
“不要动！请你联系医院的人员，我马上过去。”
眼前的纸袋还在发出奇妙的声音。
大概是警察的人已经帮忙联络了医院，很快，就有人过来，帮忙隔离开了炸弹，并且开始对附近的人进行避难。
看到情况开始改善，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毕竟，下午的营业额还没有完成。
需要尽快吃了药回去工作。
怀着焦虑的心情，我在萩原警官还没有到之前，就悄悄地穿过了吵闹的人群，离开了医院。
买好药和果冻，喝了一点粥恢复力气，继续昏昏沉沉地往公司走时，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似乎是刚刚从哪里撤退的刑警们，那位目暮警官，我曾经偶然见过几次，对体型和帽子印象深刻。
“……对不起……”
我低声嘀咕着，往旁边躲开。
被我撞到的是个自然卷带着墨镜的人，他刚刚被旁边的同僚狠狠殴打了一拳，似乎是因为他刚才在什么事件中自作主张，不过现在安全落地了，所以大家正在狠狠地发泄担心和不满。
就是因为被人推搡，所以才会和路人撞倒，被称作松田的男人看起来也有点吃惊，他迅速地道歉“抱歉，你没事吧？”，伸手扶住我。
一想到接触的是刑警，与自己一直以来保守的秘密有威胁，心脏就开始紧张不安。
我拼命地摇着头，趁着刚好手机铃声响起，接通电话后，就立刻逃走了。
“喂、嗯嗯……萩原警官？有什么事吗……啊、因为我有事，所以先走了……”
在我应付手中的通话，一边试图离开这里时，那位脸庞看起来很精悍的松田刑警，似乎目光轻轻地扫了过来。
想要逃离这种处境。
想要继续自己喜欢的工作。
一开始是为了努力保住社长的性命，不要让自己成为罪恶的推手，但是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罪犯。
在这种地方工作，连周末的休息也不会存在。
过去还偶尔参加的联谊会，如今也完全没有参与的余裕，每天只是不断地写毫无营养的东西发送出去，然后帮助共同工作的伙伴们不要被黑道们虐待。
偶尔几次能够早点回去的话，就买上一袋子啤酒把自己灌醉，卷着毛毯在沙发上睡着。
第二天醒来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善。
下雨天没有带伞，淋着在深夜里疲劳地步行回家，次数多了之后，甚至还跟经常在附近路口便利店碰到的刑警变得熟了起来。
某次在便利店避雨时，看起来很强壮又成熟的男人正好站在旁边。
他咬着牙签。
“这种时间段出行的话，要注意安全啊。”
“……是吗……”
“注意钱包，要走人多的地方。”
“……你是，警察吗。”
“嗯，是刑警。”
自我介绍说是伊达的刑警，似乎已经好几次看见我在这种时间段回家。
原本工作也很繁忙的他，有时候带着一个看起来就像是老好人的新人后辈，有时候也会跟一个有点眼熟的自然卷墨镜一起出现在便利店里买东西。
不知不觉跟他混熟后，每次再见到时，他都要提醒我注意安全。
后来，从他那里听说了女友已经变成未婚妻的消息，作为贺礼，我买了可以固定警察手账的链子送给他。
“给，这是贺礼。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啊、谢谢……可以打开吗。”
“当然。”
“这是……？”
“警察手账，那个东西很重要吧。重要的文件和物品最好还是拴在身上会比较好。”
有些社畜会在昏昏欲睡时，不小心把公文包丢进铁轨，结果看着车辆碾过去而理智崩溃。
作为警察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
伊达警官立刻把链子系在了警察手账上，礼物能被用上，还是挺令人开心的。
自从工作出现异常情况后，这种心情已经多久没有体会过了呢……
站在伊达警官旁边的松田警官，仍旧用那双仿佛什么都能看穿的双眼，锐利地注视着我。
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闲暇的时光。
不像样的公司虽然也试图在招聘，但是显然不愿意出钱或者好待遇，除非是真的走投无路的人，否则几乎没有谁会愿意到这里工作。
已经精神濒临崩溃的大家都在努力维持原状。
每天早上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瘦得毫无力气，看起来能够被人一拳打倒。
当初买的衣服和裤子挂在身上空空荡荡，唯一还算合身的也只有袜子，依靠弹力勉强地穿着。
明显不合身的衬衫，不管怎么努力填充，从袖口里露出来的手腕都苍白得过分。
如今的我，似乎已经没有希望了。
再这样下去，大概连那间破旧的公寓也没有钱再继续住下去。
诈骗来的钱也全都被收走了。
今天难得的下班后，茫然地走在街头，最后看见波洛的店招牌时，我才想起，似乎这家店的三明治很有名。
“一份三明治和一杯咖啡是吗？请稍等。”
转身离去的金发深色皮肤帅哥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体会人生了呢。
以前的自己也曾经想过要努力赚钱，过上更舒适的生活。
但是，自从被迫开始邮件诈骗之后，就变成了虫子，不得不在阴暗的地方生活。
已经没有出路了。
比起在咖啡店里优雅地喝咖啡、吃三明治，也许还是便利店的每日打折三明治更适合自己。
“请慢慢享用。”
端来菜单的服务生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我的面前。
……是不是太自由了一点？
就算店里现在没有别的客人……
“请问，有什么烦恼，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垂着眉毛的安室看起来很可爱。
虽然已经是个帅气又强健的大人了，但是这种残留着少年气息的脸，依然很具有迷惑力。
就是因为身上这种好青年的味道，所以才能够在咖啡店里这么受欢迎吧。
我低着头移开目光。
“……没什么。”
“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说的。别看我这样不成器，也是毛利老师的弟子哦？”
“……毛利、”
“对，毛利小五郎，有名的名侦探。”
亲切的眼神比警察还要温暖。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安室先生能保证……不告诉警察吗？”
他愣了一下，很快地露出笑容。
“我保证。”
充满了包容力的气场让我几乎要流出眼泪。
眼睛瞬间被涌出来的泪水打湿了。
我低着头，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浮动着落下来，咀嚼着充满泪水的三明治。
“……我想，委托安室先生一件事……”
社长被绑架的事。
跟爆炸案擦肩而过的事。
自己被胁迫发诈骗邮件的事。
胡诌公安警察和FBI的特别调查员居然也诈骗成功的事。
去医院看病还倒霉地碰见了炸弹的事。
还有前段时间发送什么“你好，你被怀疑与预谋银行十亿元抢劫计划有关，如果想要摆脱与国际犯罪集团的关系，请主动与公安警察联系”之类的短信，都不小心收到了汇款的事……
“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呢……！我明明……那么努力地……乱编了……可是，还是免不了背上诈骗犯的罪名……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既不能报警，也……没有钱继续住公寓……只能流落街头……呜呜……”
我哭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三明治和咖啡都吃完了。
“呜……我也、也没有钱可以支付调查费……实在对不起，就不用麻烦安室先生了……”
抽噎着付了钱，想要站起来时，安室却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微妙，在一张纸上飞快地写了点什么，然后塞给我。
“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啊、调查费的话，请不用担心。”
“……？”
“那边的公寓，请随便收拾点东西，然后搬到这个住址。”
“……诶？”
“在这里有一个叫做hiro的人，他会帮你安顿住处的。之后，请等待我的好消息。”
微笑着给我打包了一份蛋糕，向我挥手的安室……
真的靠谱吗。
走在路上的我，忍不住思考这个问题。
大概是走神得太严重了，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对不起，你的手机掉了。”
“啊、是的……是我的手机，谢谢。”
“没什么。”
眯眯眼，戴着眼镜，有一点烟味的神秘大学生，将手机递给了我。
这个世界上，好人还真是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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