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A

【警校组X你】深夜便利店1

#名侦探柯南乙女向

#警校组X你

#警校组存活

#……疑似救济元素





"生活真是地狱啊。"

 

面前的帅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

浅色的眼睛跟一般人不一样。

他好像对我刚才的感言有什么不满。

 

他手里的枪。

依旧对准着我。

 

融化的冰淇淋顺着柜台,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砖。

 

*

 

开店好累。

跟人打交道也好累。

就算血汗职场退出也根本得不到休息,只要人变得无所事事,就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拥而上,让大脑变得彻底糊涂。

现在回想,为什么要来这种破旧的小店工作,原因已经变得很模糊了。

尚且留存在印象中的景象,除了自己尴尬的笑声,还有医生的诊断。

 

上班族不知道自己生病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不过是缺乏睡眠和休息而已。

人生可是会得到永眠的,在此之前少睡多睡没有区别。

"在这样工作下去的话是会死掉的。"这种话已经听腻了。

开什么玩笑。

我会一路花团锦簇地升职加薪,在日光浴后回到自己的海景别墅里,长命百岁地活下去。

 

……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十点半的电话。

处理到凌晨三点的工作。

自以为仅仅是睡眠不足、实则被医生说是高烧的脑袋晕晕乎乎,胃部的痛楚跟困意合在一起慢慢把心脏捆紧。

啊,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真的会死掉的。

就算用再怎么平淡的语气,也只会得到很可怕的结论。

我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银行账户上的数字别说海景别墅了,想要在这个城市买到立足之地都很难。

过于远大的目标约等于白日做梦。

真是脑子不清醒。

 

旁边通宵两天的同事已经司空见惯地以仰面朝天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不,与其说是睡着,也许说成"陷入昏迷"会更为妥当。

说话说着说着断线失去意识进入睡眠状态的人,无论怎么说也不能用普通的"睡着了"来形容吧。

思考着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我从抽屉里找到了一张还没有用过的白纸。

 

"……"

"呼……会死掉……吗。"

 

在麻木的工作日程中,用写下"午餐:咖啡"般毫无波动地心情做出了决定。

辞职吧。

 

 

回到老家开店。

不以出人头地为目标,仅仅是抱着"不死掉"这样的信念,继续着和从前一样毫无用心的生活。

这么多年的工作也许已经将我作为人的部分消磨殆尽了。

 

贩售的方便食品、提供阅读的漫画都按部就班地摆放好。

所有的作品都是杂志上的受欢迎榜单上能看见名字的。

这个时代还真是方便啊,对于个人用户来说不需要做大数据的调查就能直接得到结论。

虽然,从从业者的角度来说,这也有可能单纯只是为了引领风向和作为产品的推销手段而已。

拿着《漫画咖啡店入门》这样智障般的说明资料,买了一大堆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发挥用处的东西将空荡荡的店面塞满。

职场中练出的营业笑容在面对进货商和客人时都很有用,而且只需要坚持要夜晚就可以了。

这种无聊的小店,深夜除了劫匪根本就不会有人上门。

 

是的。

只有劫匪会。

 

凝固的钟表指针停在凌晨两点半。

推门走进来的男人穿着西装。

结账的内容是两罐高浓度的咖啡。

 

虽然完全是不认识的人,但好像从他的身上看见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累到从人生的词典里删掉"休息"和"假期",并且把"充足"和"睡眠"两个词解除关联的状态,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找零给他。

 

是个了不起的帅哥,日光色的头发。

形容词也许有点错误,不过长到这种程度毫无疑问就是了不起的程度。

如果让我代理他的案子我愿意在合伙人同意的基础上减免三百万。

再往上就不行了,钱财是血汗社畜不可让步的最后底线。

 

他的眼睛下面黑眼圈很重啊。

像我以前职场的前辈。

遮瑕都完全不起作用。

到了这种疲劳度还保持着人形,没有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真是令人肃然起敬。这种情况下还涂抹遮瑕已经不是希望它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不错,完全是对着镜子用遮瑕许愿只要涂上这玩意儿自己就能无所不能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我懂的,过去的记忆真的令我很懂。

我希望遮瑕类化妆品改名为社畜的精神振奋药物。

辛苦了。

 

我把找零递给他。

 

"谢谢惠顾。"

 

疲惫的帅哥没有理我。

他有些惊讶。

虽然面对着我,但视线没有停留在我身上,而是在看我身后的什么东西。

 

"谢谢惠顾。"

 

我又说了一遍。

把找零放在柜台上。

 

通常说店员会用手来交接,这样会更礼貌之类的。

去便利店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种无聊的细节我不需要。

人生已经完蛋了,仅仅以"不要死掉"为信条开店的人还能有什么追求,只要这家店不倒闭就好了。其实就算它倒闭也没关系,只不过睡大街太冷,在情况恶化到那种程度之前,只要这家店和我都还能活下去就没问题。

 

帅哥一定是累出大脑幻觉了。

他那张漂亮的脸现在确实是将我作为目标的。

 

"你是谁?"

 

声音也很好听。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叫我老板。毕竟我没有雇佣别的员工。"

 

这家破店要是能雇得起员工才有鬼。

如果能支付多余的一个人的工资我何必辛苦地看店。

 

帅哥的脸色更古怪了。

他像是看到了虫子一样,瞳孔微微放大后紧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一定是错觉,灯光的缘故吧,果然便宜的灯管没好货,让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男人的虹膜颜色好像变浅了,看起来气势很尖锐。

 

"……老板?那么这里的装饰物都是你亲手布置的。"

 

他低声重复这个词,将手按在胸口。

 

"对。谢谢惠顾。"

 

我第三次说了赶他走的话。

虽然是帅哥但是在这种深夜根本不可能吸引到女性客户来光顾,如果他愿意在白天来我会万分感激。但是现在我也很困了,这个点接下来所能设想到的最好的客人就是街头的飙车少年,抱歉我暂时还无法跟红隆隆作响的摩托车背上的族群取得什么共同话题,在店被不受欢迎的客人弄的乱七八糟之前,得关上店铺的门。

所以,帅哥,带上你的找零离开我的店铺。

我困了。

我要从冰柜里拿一个进货价的冰淇淋把它吃掉,然后回家。

为了活下去人类需要保证自己八个小时的睡眠。

 

帅哥用奇怪的眼神看一眼找零。

他的脸色更加可怕了。

 

"不要动。"

 

我手中的冰淇凌掉在柜台上。

浑身的血一下子变得很冰,这完全是跟我那次不自觉的高烧完全相反的温度,却同样让身体动弹不得。

连给我的感受都是一样的。

 

帅哥从怀里掏出来的是枪。

型号不知道,跟以前的代理人的证物不太一样。

我不知道在这个禁枪的国家为什么民间还会四处流通这种东西,也许当年的那位家属想要质问我的也是同样的问题吧。没能回答他真的很抱歉,答案到现在我也不知道。

 

也许不会有机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要死了对吧。

 

好不容易开了一家店,自称老板这样破破烂烂地活下去。

刚刚树立起"活着"这样卑微的旗帜,立刻就被收回了。

 

我又想起自己的感慨。

 

「在这样的深夜,会光顾这样的破店的只有劫匪」

 

也会有这样的事吧。

看起来很疲劳的西装社畜帅哥其实是劫匪这种事。

是太累了吧。

大家都太累了。

还是说其实当劫匪昼夜颠倒也很不容易呢,所以才会有这么严重的黑眼圈啊。

我明白了。

 

要结束了,人生。

 

因为文学素养不足,所以无法吟诵传世的辞世句有些令人伤感。

不过社畜的人生似乎没什么值得流传千古。

最后我能说出的感慨竟然只有一句话。

 

 

【*降谷】

 

"生活真是地狱啊。"

 

我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听见这样的可疑人物说出这样的感慨。

仿佛是时代剧的台词。

 

自称"老板"的女人和心中浮现出的领导组织的老板一瞬间割裂开。

老实说,一定是过度让大脑出现失误了。

我不记得上次睡觉时什么时候。

会把这样一个毫无威慑力的女人跟那样的危险人物有一瞬间的混淆,这不该是公安所为。

 

至少她没有那种能力。

我想大概只是情报类的人员。

这样肆无忌惮地出现在我面前……虽然不知道是否存在暗处的狙击手,但我所站的死角位置。

托这间布置得毫无美感的店的福,我觉得简直可以在这里展开暗杀和巷战。

进入的一瞬间我想店主原本大概是想开漫画咖啡店的。

但是现在看起来只不过是二手书店和杂货铺和速食摊的结合物。

 

我实在不明白她在这种时候跟我开诚布公做这种事的意义。

 

"那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照片?你是说小白吗,它死了很久了,十年前就在老家过世了。"

"你的老家在哪里。"

"就是这里。"

"这里是你的据点?除你之外还有谁。"

"我就是老板。"

"贴在墙上的那些,是谁给你的情报。" 

"……《少年SUNDAY》和《NEWTYPE》。还有别的杂志。"

 

……跟预想的情况不同。

完全没接触过的名字,在头脑中怎么搜寻也没有印象。

据我所知组织一向以酒名为代号,还没有用期刊杂志作为代号的先例。

 

眼睛所看到的一切让大脑得到的判断是面前的女性并没有说谎。

她对我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也许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利用枪械来控制她。

换个地方……例如审讯室什么的,稍微施加点限度内的痛苦,就能够获取足够的情报。

但是我也不能将这个危险的地方弃之不顾。

我相信她有备而来。

 

从刚才开始,无线耳机就无法再联络上风见。

这家店……一定安装了干扰设备。

身上所有的通讯工具似乎都失效了。

只是我不明白,如果她能做到这么万全的准备,又何必这样坦荡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完全有可能直接打昏她。

我会这么做的。

我本来打算这么做的。

 

"把这种东西贴在墙上……你没有想过招惹的后果吗?"

 

我低沉地威胁她。

三张面孔重合在一起,同时露出了可怖的獠牙。

 

"后果?"

"哈……不需要我对你一一说明吧。"

"呃、不就是,明日全国放送吗……"

 

她用茫然的表情说出了极其具有威胁性的话。

其中的意味几乎让我双手冰冷。

这种事……如果这个女人能做到这种事……她连被抹消也无所谓吗。

真是好胆量。

 

"你想要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把我的照片和信息这样展示出来……坦白交代!"

 

我逼问她。

在枪口的威胁下,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徒劳的拼命喘气。就像任何在危险情景中受到惊吓的普通人那样,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因为过度呼吸而昏厥,因为从各种表现来看,眼前可疑的女性情报屋的身体素质都差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

 

"你的照片……?"

 

她惊惶地回头看着墙壁。

演技真是出色。

女人在我面前看着墙壁,想了很久,目光尤其在我的眼睛上停了半天,似乎是在判断颜色。

 

最后她迟疑地问道。

 

"……你是,在cosplay吗?"

"……?"

 

我忍住了喉咙里那个"哈??"。

她是在用暗语向同伴求助吗。

警惕再度提高。

 

"不二……那个什么、周助?"

 

 

【*】

 

绝望。希望。又绝望。

 

我不知道眼前的帅哥到底是穿着cosplay衣服的劫匪,还是假装劫匪的cosplayer,请原谅我是不了解这方面的规则,作为一个只想随波逐从地从年轻人的兴趣爱好中赚点钱勉强糊口度日的无趣社会人。

如果他是劫匪那我就交出钱来。

如果他是角色扮演爱好者那我就给他店里的货物。

总之,我很想活下去。

虽然活下去的我没什么用处,但在自己没找到死的理由之前还是想活下去。

但愿他的枪只是角色扮演的假枪。

 

拿着枪的帅哥问了我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难道他想要小白。

"因为这已经是入室抢劫了,所以就算你只带走小白,罪名也不会更改,很难减刑。而且小白死了很久了。由于是重罪,只要帅哥你放我一马,我愿意帮你隐瞒携带枪支的问题,冰淇凌的民事损失我也不会追究……"

帅哥让我住嘴。

然后逼问我这些海报的信息。

 

请原谅我已经撕掉进货单了。

作为售卖货物的人,在它们上市之前早一天将海报拿到手很正常对吧,就算我不了解这些作品,难道就不能单纯根据"最受年轻人欢迎的作品榜单"这种杂志信息来进货吗。

我怎么可能把这面墙上所有的海报人物的名字都背下来。

 

「不二周助。」

「山姥切国广」

「旧剑」

 

我努力地回想进货单上的名字。

金发的……茶色的……浅色的……

眼睛颜色……

但是每报出一个,帅哥的表情都变得更加恐怖。

 

他完美的五官微笑着,轻轻地咔哒一下上膛。

 

"您在和我开玩笑吗?"

 

是真枪……!!!!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瞬间眼前一片模糊。

已经成熟的大人了却被吓得哭出来,如果还能活下去的话我一定会感到羞耻。

但是……我真的,还能看得见明天的太阳吗。

男人的杀气太明显了。

 

墙上海报浅色头发异色眼睛的角色我都快把名字报完了。

唯独最后一个怎么都想不起来,因为似乎是名字特别多的一个角色,是二重脸还是三重什么的……

二重三重是忍者的意思吗……

一张是五个人合在一起的海报。

一张是那个角色三种打扮的画面。

到底是……

 

我倒是记得它是某部很有名的国民漫画来着……对了!国民、国家……恋人是国家的那个……我还进了很多他的货物准备趁杂志上报道的那个电影在电视公开放送后大肆赚一笔的那个角色……!没错,也是这样的西装,这样的浅色头发和漂亮眼睛!

 

帅哥的手指一点点地靠近扳机。

辞世句和恐怖交织在心中。

那个名字瞬间划过脑海。

 

再见了世界。

我曾经怀着这么卑鄙的念头,选择了仿佛是这样主张公平与正义的职业,却对人世间从来没有贡献。

我做了很多错事。

对不起。

最后,至少让我给抢劫犯添点麻烦吧。

减少警官们的工作。

 

我用尽全身力气,破音的尖锐声音几乎要冲破胸膛。

 

 

【降谷*】

 

我扣住了她的喉咙。

 

只要用指关节抵住咽下,再用手指环着颈部收紧。

人就会呼吸困难、难以大叫,再怎么用力地呼喊也只会剩下蚊子般地气音。

 

女人惊恐的脸因为难以呼吸而涨红。

苍白的皮肤泛出这样的红色,似乎从脆弱到随时会折损在我手中的地步。

 

"……救、命……警察……"

"这里……有个降谷……零……在抢劫……"

 

我想把她带回工作的地方。

这家店跟公安的工作地点只有五百米。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勇气和胆量敢这么做。

除了我之外,任何我的下属只要看到这家店,她就会立刻被抹消所有存在,关押在无人可及的深处进行监视。

……还是说,她想见到的就是公安中的某人?

 

再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原本软下去的身体忽然用力挣扎起来。

因为一直以来的温顺表现,我以为她不会防身术。

但是那一下虽然不标准,却至少成功让我脱手,并且用力关上店门。

 

——也许我的故意轻忽也导致了这个局面。

摸清对方的底牌,有时候故意露出破绽,但控制在可以收拾的范围内。

既然对她的身手心中有数了,只要重新打开店门就能在一秒内直接打晕她。

 

我打开便利店的门。

 

奇妙的事情在发生了。

 

迎面而来的灯光忠,我忽然想起来,我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

通宵的第五天,连轴转的身体需要一点东西支撑到报告的处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来到这家店。

距离工作地点五百米的,连锁便利店。

 

明亮、干净的货架和训练有素的店员正向我微笑。

那家塞满杂物、奇怪又昏暗的漫画速食店,就像宇宙中的黑洞那样,消失了。

 

我呆立在连锁便利店的门口。

无线耳机里积累的电波似乎终于顺利传达,现在风见这家伙正在我的耳朵里大喊大叫。

吵死了,我还活着,很安全。

仅仅是失去上司的联系就这样不安,风见这家伙就是这样当公安的吗,

 

"……终于,疲劳到出现幻觉了吗。"

 

但是……

手中的高浓度咖啡饮料,还带着冰凉的温度。

易拉罐上还附着着水汽。

 

是这样啊。

「指纹」

还留存的证物。

 

我会搞清楚的。

 

怀着这样的念头。

我重新休整了一下头脑,振作精神,勉强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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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消失了一个月

因为工作变动+公寓到期+找房子+搬家实在是把精力耗空动弹不得了

TUT接下来终于可以恢复平静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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