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A

财务报销也要有限度

*名侦探柯南

*梦女向

*警校组

*恶德(?女主人公





社会人。

单身。

现年……算了,只不过是会对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数量产生影响的数字,多少都无所谓。

第一份工作由于在升职的第一天晚上不小心对流星许愿实现了幻想而宣告终结,现在跟转生之后接受的第二份工作的老板相处得超级差劲,还接受了不少无理要求。

习惯了血汗职场的同僚根本不会伸出援手。

事实上,周围每一个人的工作任务都比我更加繁重。

难道说该死的老板说的“废物”真的只是在客观意义上描述我而已吗。


“里面信息立刻处理好,一个星期之后在老地方交易。”


今天我休假啊——

可恨。

连抱怨也不能说出口,否则就会被用枪指着头顶说“啊那你要辞职吗”,这种经历实在是太不愉快,有一次就够了而不需要再来第二次。

没有二话地默默收下了Gin递来的记忆卡,盯着他走出后关上门,彻底检查了一遍有没有落下什么窃听器之类的小装置之后,才敢恶狠狠地攥紧手里的纸团。

那一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真是何等悲哀。

如果不是轻率地对着流行许愿,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变成恶役。

明明当时都已经接到了升职的内定通知,第二天就可以坐上课长的位置换一把新的更舒服的扶手椅了……!

早知道就应该对流星许愿中三亿大奖啊可恶……就算是被蜗牛追杀也无所谓!

懊悔充满了胸口,握拳哐地砸在了沙发,靠垫震了震。之所以不是砸桌子的理由很简单,手会痛。

跟这群像是痛觉神经失灵的家伙比起来,总觉自己这种碰破针尖点大的皮都会大呼小叫的家伙实在不像是同类。

在那边自顾自对着电脑敲键盘的另一位组织情报员抬起头。


“没关系吗,手?”

“……有劳关心,我没事。”

“干部不合的场景比想象中来得更早啊。”

“哪里哪里,这只是适当的工作交流,不是不合。”


其实根本就是不合到极点了,与其说是不合倒不如说是哪里合了。

像我这种追求踩点上班和定时下班连多带一分一秒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的人,跟那种但凡只要活着就会孜孜不倦地在组织里逮老鼠和到处开着那辆车闲逛搞交易的社畜银发杀手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被指定给这种人做情报对接真是太不走运了,已经不是摇摇铃投五元就能解决的程度,没错……明天,明天就去,立刻去。现在立刻就搜索一下附近哪里有灵验的神社,去拔褉,将这种不详的加班气息彻底地消灭。


“……该死,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吗……”

“要喝咖啡吗。”

“……谢谢。”


现在暂时分享安全屋的男人叫做Bourbon,以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中而闻名。

跟以前在漫画里和屏幕中看到的形象相比更加立体更加帅气,三百六十度的无死角,连头发丝都非常完美,怎么回事,分享安全屋的时候他趁我睡觉时偷偷去攃护肤品了吗。

如果不是当初被纸片人的美貌所迷惑我也不会对流星许下那种什么想要亲眼看看自己推的幻想。

如果不是流星实现了愿望我也不会失去了自己升职加薪的工作而被迫窝在这个地方天天被迫给干坏事的组织打工。

最让人生气的是就算心里默念一万遍这种因果,可是一旦看到纸片成真的脸还是一瞬间就原谅了他。

……好气。

接过他好心递来的咖啡时不小心四目相对,看见的浅色眼睛充满了蓝天大海的诱惑力,就像海潮……海潮,沙滩,阳光。可恶,想去度假。

我递给他一张福泽谕吉。

果然还是必须要去神社买一个事业运御守,最好能想办法彻底地断掉我跟“社畜”这个词的缘分,换一份正常工作,准点上下班,拿津贴,有保险,还能用年假去夏威夷享受太阳烘皮肤的热度。

……话虽这么说,事实上我已经在这个安全屋里呆了将近两个月没有出门了。

一方面是因为工作繁重,另一方面……也确实有不能出门的理由。


“如果真的想感谢我,就顺便把这栋房子的信号屏蔽解除怎么样?每次都不得不为了收发一点简单的信号特地跑到这边的房间,实在是很麻烦。”

“别得寸进尺了,想要我把信号拆掉你就等到十年后吧。”

“……十年……”


Bourbon陷入沉默。

慢慢地吹掉咖啡上的热气,记忆卡插进电脑后取出文件的进度才读条百分之五十,我深吸一口气向后倒,靠在了沙发上。

沙发比组织里的人可要温暖多了,就算刚刚被锤过也会不计前嫌地善待我的屁股。


都说Bourbon是个好男人。

至于这个“都说”又是谁说……其实不小心被流星实现了幻想而转生来到这边的世界变成平平无奇的恶役之后,其实几乎都没接触过谁。

不过偶尔来交接情报的组织成员提到过他时的评价都很不错,所以这个上辈子遗留下来的印象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错误。

神秘主义,任务高效,值得信赖,对于情报的收集与分析能力超群,善于发现他人的隐秘并且利用需求,巧妙地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Rye第一次把新晋的两位干部带我面前时给出的评语。然后Gin在旁边补了一句:而且是混蛋。

也就是说,办事靠谱且能够令Gin不爽。

大概就是因为想骚扰Gin那张万年冰冻脸顺便把他轰出我的领域,所以才会头脑发热地答应了二人组在附近执行任务的期间暂时借住房子。

不管是从私人生活的安全性还是工作上的安全性。总之递给他一张福泽谕吉。


“……倒也不必这么防备我……就算扯掉了房子一半的信号屏蔽,难道有我在还不值得信任?”

“漂亮的男人靠不住。”

“我和Scotch都会做饭喔。”

“太棒了你们真有男子气概!”

“转变评价也太快了。”

“不过做饭和撤掉信号屏蔽是两码事,所以我是不会答应的。”

“……还真是警惕。”


Bourbon耸了耸肩膀,将已经用完的迷你电脑合上盖子。

几乎就只有一本书大小的电脑,样子看起来比我用的这台要先进不少,不知道组织什么时候才能配发最新款的工作道具,想要花自己的钱去换是不可能的,这种需要经手工作情报的电脑绝对会被撞上什么奇奇怪怪的软件,自己买来的电脑还要被监视也太气人了,还不如干脆先把手头这台用到报废。

反正效率变得太过低下的话迟早也会有合作的干部受不了直接帮忙换掉,不用在这里多费心思。


“几乎整栋房子都被信号屏蔽,特地购买了一户建……还真是好奇。”


已经闲下来没事干的Bourbon用手摸着下巴,在Scotch出任务的期间这家伙就变得很烦人,一天天地尽是在打探些乱七八糟的小细节。

现在他又一次地沉醉于自己的爱好之中。

长着这么好看的脸却在上面写满了“我没事干,我现在要开始捣乱了”这种信号。


“难道是为了隐藏房子里的秘密吗。”

“……有哪里不需要隐藏吗,自己的存在也好,工作内容也好,没有一个是可以随便向外泄露的。”

“嗯、这倒也是,毕竟每个人的处境都很危险。”

嘀咕着什么“单纯只是工作负责吗……”,他轻轻地在余光打量着我,大概是没有想过要掩藏所以很容易就发现了,被发现之后不仅不羞愧还露出了一个很讨人喜欢的笑容。

“我能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组织成员罢了,不仅要拼命打工而且还没有拿到代号。”

金发情报组首席歪了歪脑袋:“Gin说过不久就会给你代号了?”

我语气激动:“那家伙还说过给年假呢——!放屁,全都是放屁,带着任务去度假那能叫度假吗,那是出差!”

他抬起手压了压,模样四平八稳。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我迟早要掐死Gin那个克扣我加班费的混蛋,按照劳动基准法我这个月的工作时间已经超出至少80小时了……该死,80小时!是我的错吗,因为运气不好才会在工作上被这家伙指使……要不是不想进局子下一秒我就投靠警察卖了他,我的加班费……”

“投靠警察?”Bourbon细微地停顿了一下,“有警察找你?”

“……”

我瞥了他一眼。

大概几秒尴尬的沉默之后,摊开手。

“我就是说说而已,要真是被警察找上了那Gin还能留下我这条活口吗。”


玩笑归玩笑但扣押加班费之仇还是不共戴天。

一边这么念叨着一边完成Gin的工作。

说到底答应了二人组来这边借住不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吗,只不过是Gin从板着脸上门变成了皱着眉上门,不仅起不到驱赶社畜邪气的作用反而因为日日不休的二人组加班以及那个是不是跟Scotch一起搭班通宵的Rye,这些人让这栋可怜的房子里的苦命人的气息更加浓厚了。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


“也没有那么脆弱吧。”

“……嗯?你刚才说话了吗。”


被有点突然的评价给打乱了“七天之内鲨了boss拿到加班费的可行性”的脑内路线,我有点茫然地抬头看着沙发另一头的Bourbon。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唇中间比了一下,仿佛像是噤声的动作,声音也相应地小了下来。


“抱歉,我也不是故意提的……”

“Bourbon指的是什么事?”

“我之前听说过,关于你的事。”


他很轻、很艳丽地笑了笑。


“听说你是因为背负着警察的性命,所以才能够被认为是前途无限的未来干部。我想应该不至于被Gin呼来喝去成这样……”

“啊、那个啊……”


我迟疑了一下,缓慢地避开了和Bourbon的对视。

他像是毫不在意地随口说下去。


“两年前,米花商场的随机人质爆炸事件中,那位和人质一起……由于炸弹突然被引爆,尸骨无存的警察……听说就是出自你的手笔。”

“……”

“当时那个炸弹已经拆除到一半了,却变成了这样的下场……事后警方的报告中认为,这是因为炸弹上安装了遥控启动的部件,所以才使得犯人得手。也是因为这件事令警方提高了警惕心,在之后的高层公寓爆炸事件中的警察们,几乎是以最快速度发现了那也是个可遥控的爆炸物,立刻进行了解体,最终无伤收场。”

“Bourbon,你想说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这栋房子里也有你制作的炸弹,才这么小心谨慎……?”


啊。

这种试探的语气。

太棒了,声音不高也不低,琴弦摩擦,他平时就这么去让别人交出情报的吗,只要一开口目标就什么都答应了吧,绝对。


“我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房子里装炸弹,风险太高了光是提议都不会采纳。”

“那时……?唔,抱歉,如果不小心冒犯到你的话绝对不是我的本意……”说什么垃圾话呢想要通过小小的冒犯来试探答案绝对就是本意,压力的源头就是你……不止,还有带来邪恶社畜气息的另外三个人。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嗯?听起来像是需要有什么代价……”

“毕竟Bourbon是情报屋不是吗,告诉你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很担心你会把我的秘密拿去交易……基本上,情报贩子基本都没什么良心。”

“我和你都是情报组的不是吗,这么说也太伤人心了。”

“Bourbon先生不见得有那么脆弱。”

“哈哈、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留情面,留什么情面,转生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可是在电影院里的大屏幕上看到你露出犯人般的表情瞳孔大开地飙车,别在这里装出无辜的样子。

就算没有说出声来但似乎眼前的男人也觉察到了我正在内心悄悄地说他坏话,只是不言不语地笑着,仿佛在施加压力等待着我继续说下去。

大概是因为我坚持不回应的气氛,他轻轻地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看在好心收留了我和Scotch这么久的份上,我什么都不会说。”

“信用度零分。”

“真的,您尽可以去问问——”在这种地方切换成敬语,不愧是营业态度,“有谁能说出Bourbon言而无信的例子?”


……没有。

基本上,但凡是Bourbon承诺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

这家伙虽然是神秘主义但反悔的事情从来不做。

组织里家伙都说什么事只要Bourbon能答应下来那就十有八九不会失败——前提是能找到他。

如果连他也这么承诺就没有退路了。

何况……

就像是在心里诅咒了社畜气息无数遍,但是事到临头还是觉得什么都可以原谅一样——只要看到转世之前的那张推的脸,无论是“我和Scotch任务途中无处落脚,饥寒交迫,能不能让我们在这里住一段日子”或者“只有一间屋子能收发信号实在是太不便利了,能不能稍稍扩大范围?”之类的事,到头来还能怎样,还不是像做贡献的粉丝那样将大恶人原谅。

我垂下了头。

几乎是同时,一户建的客厅处落地窗门被推开。


“……好吧,Bourbon,要记住你的承诺。我告诉你这栋房子的秘密。”

“——我回来了。”

“真的吗,好高兴……!啊、Scotch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欸,你们在讨论什么秘密话题吗?”

“Scotch……你可以走门的,不要每次都翻墙走花园。”

金发情报屋双手轻轻一拍,垂下眉毛:“啊、抱歉,Scotch是个笨蛋所以不要责怪他。”

“对不起一不小心习惯了就……下次会反省的。喂Bourbon!为什么要说我坏话……”

“嗯?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承蒙招待,谢谢茄子(?

在这栋房子里发生的每日相声是拯救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的良药。

因为听到了公安组的大恶人日常,就连被各种组织任务压迫到“啊已经不行了的”的发根都重新变得欣欣向荣。

神,是神没错了。


在Bourbon言简意赅地向刚刚任务归来的Scotch转述了刚才的一番对话以及达成的协议之后,补充保证了“Scotch也不会泄密”,就连Scotch也加入了分享秘密的阵营。

神奇地从自己的衣兜里、兜帽里、袖子和口袋里掏出了三种不同口味的六个面包,并且公平地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份——“那个Scotch我马上就是组织干部了我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的……”“哎呀说什么呢你看你的个子跟我比起来小了一圈了,要多吃才能补充营养,这个是我从任务目标楼下买的新鲜面包,很有名的土特产,尝一口。”——总之,一边吃面包的我,一边将他们领到了上锁的走廊处。顺便给两人福泽谕吉。


“Scotch和Bourbon你们两个人为什么吃面包不掉渣。”

“欸、一般人会掉渣吗。Bourbon你掉吗。”

“嗯?不掉。”

“一般人走路吃面包都会掉渣的……可恶,因为是帅哥所以连这里也无死角……!”后半句声音压低了,但也许也没有逃过这两个家伙的耳朵,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太过头了。


一般干部都会有很多安全屋。

身份复杂的干部的藏身之所就更多了。

比如说noc,自己本职需要的,普通居住的,逃命的,平时任务用的,伪装身份的……反正就是很多。

但是我比较拮据而且非常不走运地在转生之后仅有为黑暗组织整理情报这一份工作。

短时间内没有逃命和自首需求那自然只需要白蹭住房福利就可以了。

转生到了异世界令人疲惫。

不知道为什么社畜环绕着我。


“说起来为什么从我和Bourbon搬进来的那天开始就一直收到钱?”

“啊、对不起,看到脸不由自主地就……”

“欸、牛郎吗?!把我和Bourbon当成了牛郎……?!”

“不是的!”


组织普通分配的安全屋一般是公寓。

但是这里是一户建。

特别要求的……类型,有阁楼,有地下室,还带了个小院子。

每个月光是街道会的事就麻烦得要死,普通干部如果要应付这些大概早就选择离职不干,但我特别要求这样的住宅则是出于无法说出口的理由。


“说起来,刚才……Bourbon已经说过,知道了我被提拔的那个案子。”

“……嗯。”

“那个在随机人质爆炸案件中,因为遥控炸弹突然被引爆,而跟人质一起消失掉的警察,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

“啊、难道不知道?我还以为作为情报屋,Bourbon早就查到了。”

“——萩原。”


如果不仔细听很容易就错漏的微妙、说不清情绪的停顿。

Bourbon用力咀嚼着面包,也许是因为这样他就不用露出笑脸。

含糊地,他重复了一遍那位登报殉职的警察的全名。


“叫做萩原研二,对吧。”

“啊、没错。”


两年前,为了在组织中出人头地,也是为了掩护一宗大型交易,曾经在米花商场犯下了一起连环的、随机人质炸弹案件。

随便地挑选路人,在他们身上绑着伪装炸弹和真实的炸弹,集中警察的注意力,让别处的暗中交易能够顺利进行。

而当时,在一堆烟雾弹制作的伪装爆炸物中,真正身上绑着炸弹的我,被处理爆炸物的精英警察识别了出来。

那个人就是……毕业才没多久的,刚刚与青梅竹马一起进入爆炸物处理班、被称为爆处双王牌之一的,萩原研二。


“这条走廊是通往地下室的唯一通道,这把锁只有我有钥匙,因此别人没办法轻易出入。Bourbon和Scotch这段日子也只能在房子的左半边活动吧,那是因为通往右半边和地下室的走廊已经被锁住了。这是特别定制的锁,所以就算是你们两个人也没有办法解开,这一点我很有自信。”


当时,身上绑着爆炸物,泪流满面,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里的我,几乎没有人愿意靠近。

谁也不知道犯人究竟在哪里,是否注视着现场的情况,一旦贸然接近很可能就会让炸弹引爆,而那时唯一一个决定接近这边并且拆除炸弹的警察,就是被大家寄予厚望的萩原研二。

而结果就是,在他拆除炸弹的途中,我按下了藏在袖子里的信号器,赶来的警察只看到被炸毁的现场以及残存的灰烬。

之后,萩原研二这个名字,就只能在报纸中才最后一次出现在大众眼前。


“……如果说,身上背着炸弹的我在引爆后都活下来了,那么……”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Bourbon倏地抬起头盯着我,他缓慢地下了判断。


“那位警察还活着——就在这栋房子里。”

“啊、这么快就下结论,不怕被推翻吗。”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种可能,但我觉得这是最大的可能性。”

“……是吗……Scotch也这么觉得?”

被我看着的Scotch温和地笑了笑:“……你希望我点头吗。”

“……没意思。”


与其说是这是最大的可能性倒不如说是他们最希望的可能性。

从提到萩原研二这个名字开始就已经气氛渐渐变得压抑的二人组现在连眼神也一错不错,令人倍感压力。

转动钥匙,复杂的锁内部重重开启的声音令人联想到魔法电影里巷子商店打开时墙壁上转动的砖头,可惜自己使用的并不是魔杖而只不过是一把钥匙。

此刻自己的心情就和锁一样复杂,我沉重地叹了口气。


那扇门打开的后面,通道连接着几乎是半敞开的一间房间——门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走廊尽头那间半藏在地下的房间的样子。

那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房间,从入口处看到的往下走的楼梯可以看出,那只不过是连接地下室的地上部分。

现在那边站着一个人,大概是听到了这边大锁被打开的声音所以急匆匆地跑出来观察情况,很遗憾的是他应该什么都看不到,那扇透明的门只有在输入固定的密码时才会变得双向透明,现在它只不过是单向可见罢了。


“不觉得很帅吗,那位萩原警官。”


头发长长了许多,本来应该及腰,不过前段时间我悄悄地释放了一点麻醉气体,等到他昏迷之后潜入进去剪掉了他的头发,所以现在也只不过是刚好到肩膀的长度。

甜美的下垂眼倒是没有变,被监禁了两年之久,眼神还是一如既往。

得益于几乎花掉了我为组织工作得来的大半工资,花费巨大建造的地下室新风系统以及循环调节相当不错地保持了他的健康。

甚至连提前建造的地下室里的健身场所都派上了用场,肌肉的形状与线条依旧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别不大。

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因为缺少光照,皮肤变得相当白。

甚至连我——多少也是为了维持生存出门去便利店买过食物——相比之下也不如的白。


“这就是当时被宣告殉职的警察,萩原研二。因为长得太帅气所以当场决定绑回来当做宠物养起来。”不,这是谎言,实际上就是废了无数精力又花掉了兜里的几乎所有钱财才好不容易建造了这么豪华的地下室,为此穷困潦倒到只能接受组织一大堆不合情理的任务。太可悲了,明天就去神社祈求事业运气。


凝固的公安组一言不发。

站在单向玻璃前的Bourbon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无声无息地放在了门上。

几乎和将手按在玻璃上徒劳地试图向外看的萩原的手掌重合了起来。


“……是这样啊……还活着,这家伙居然还活着……”


Scotch若有所思,小声喃喃。


“为了安置这个警察花了不少时间,等到我想起来回来报告的时候,发现大家都认为我居然敢在警察眼皮子下夺走警察的性命真是智勇双全前途无量,而且马上就有代号可以升职加薪——”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个时候为了建造地下室确实已经穷到只能买打折白米和豆芽度日,但为了自尊心就算是被殴打也绝对不能说出口,我强行咽下了想起那段日子时涌上喉咙的辛酸哽咽,“我隐瞒了这一事实,为了能够得到代号,就将他秘密地监禁在了这里。当然,因为这是相当精通机械的警察,所以为了防止他组装出什么我不知道的求救装置,他能够活动的范围内,我都装了信号屏蔽设备。”


悄悄瞥了一眼似乎仍然说不出什么感想,只是一味地看着那边神色茫然又紧张的监禁对象的两位公安。

我清了清喉咙,暗示。


“不知道万一将来我去投案自首,说自己庇护了这位警察,能不能免除牢狱之灾。”


过了几秒钟Bourbon似乎才回过神。

他轻飘飘地……包含无限情绪地扫了我一眼。


“组织干部的罪行通常都避无可避,不过……听说,如果是协助人的话……喂,好好听我说话别突然又塞纸钞——”

“啊对不起习惯性地就……”

“——如果你愿意找公安协助那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在那之前,被视为情报组希望之星的你,最好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摆脱组织的监视走出房子才是第一位。”


说到这里他嗤笑了一声。


“否则,怕不是你还没走到警察厅,就已经被组织给灭口了。”

“啊、这倒是。”我略一思索,“而且这么帅的警……我是说宠物,这么英俊帅气的宠物还留在这里,我想走也走不了。”


主要是还没攒够钱买个新房子造新的地下室,不知道到时候如果去公安报名协助人这地下室的费用能不能报销并且提前结清一下,实在不行的话不带利息也可以接受。


“宠物……”


那边的Scotch似乎终于抓住了重点,他似乎因为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而变得有些神情微妙,指着已经垂下双手,静静站立在门前不动的萩原,转过来问我。


“难道,你对他……”

“对他什么,强制买可乐吗。”

“……”

“说实话确实没忍住。”

“……!”

“但是我实在打不过他,每次都要提前在换气系统里放麻醉药太费事了,而且效果也不太好,每次他朦朦胧胧半睡半醒就不太配合,所以后来就没弄了。”主要也是麻药比较费钱,我轻轻咳嗽了一下心虚地挪开视线,“清醒的话确实是身手比不过,现在就跟养乌龟一样定时换气换水给食物……偶尔来这边的门口坐着发呆看看他的行动解压而已。真的。”


一片沉默之中,穿着宽松的裤子,衬衫没有扣上,就这么敞开着,随意简单地不断散发身体魅力的伪装殉职警察,就站在那面单向可见的玻璃门前。

他似乎露出了一点失落的表情——就两年来的监禁经验中可以确定绝对是伪装,令人放松警惕而伺机逃跑。

萩原低声自言自语。


“……又丢下我一个人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回过神来,身体就自动给了身边的公安组一人一张福泽谕吉,手里第三张福泽谕吉悄悄地转账到了名为萩原千速的账户。





——————


【被流星实现愿望的人】

基本上,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一定会许愿中叁亿元大奖。

转生来到异世界后由于种种原因为黑暗组织工作,提前做好了救济警校组的准备的同时也把在异世界的积蓄花得精光。

每天都在背着暂住的noc组和大恶人Gin偷偷地吃超市买来的打折豆腐和豆芽填饱肚子。

干部聚会的时候看到大家为了安全都不吃菜在内心偷偷地流泪,后来溜到后厨打包了那些一口没动的高档套餐带回家吃了一段时间。

每次聚会出行的小票都会向朗姆申报所以后来被朗姆拉黑了号码。


“朗姆我***……”


【神秘主义情报屋】

基本上干部聚会里自带便当的人之一。

调查了同期的殉职事件后决定接近凶手。

不知道为什么阴差阳错最后跟幼驯染还有“凶手”一起坐着欣赏了同期好友半昏迷状态下被强制买可乐的脸特写。

几年后为了见协助人再次来到这间屋子时发现自己最要好的同期全都住在了这里,双向玻璃前还挂了极其潦草的书法“警察宿舍”。


“这个……按规定地下室的不能报销,至少利息不行……不,靶场也不行。”


【来去如风狙击手】

干部聚会里放着奢侈套餐不吃自带便当的人之二。

当时看着双向玻璃门感慨着“被关进这里好几年还真是可怜”,没想到一年左右之后自己也被监禁在了这里。

醒来时忍不住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拍了买可乐的羞耻照片。

几年后还在打通的另一间地下室里见证了伊达夫妇的孩子出世。

终于见到憔悴的幼驯染时被眼泪淹没不知所措。


“啊、地下室里居然也安装了射击训练靶场……设备是不是太齐全了?”


【没有出镜的暴躁自然卷】

前一天收到了青梅竹马在随机人质爆炸案件中因为遥控炸弹而殉职的消息,第二天自己就遇见了高层公寓的爆炸案件。

因为刚好对遥控炸弹的警惕心十足所以发现了玄机,迅速拆除了炸弹,同时利用信号定位出了犯人所在地。

基本上在未来的命运里是作为胜利组入局。

但是为了某人的保险起见最终还是在几年后什么都没发生的风平浪静的11月7日被绑架,醒来时发现自己头上两个人俯身露出了和善又同情的笑容。


“啊小阵平你醒啦。”“松田你可终于醒了。”

“该死,这到底是……!”


【半长发下垂眼宠物警察】

室友不断变多。

被偷拍的两年之后才知道自己留下了那么多羞耻影像。

每天都在勤恳思考如何逃跑,却因为明明很菜却过分谨慎的犯人而折戟——就连色诱战术也失败了。

毕竟犯人知道打不过所以从来不在清醒的时候近身。

每天早上醒来看到门口放的新鲜食物,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冬眠蛰居的熊。


“……诸伏酱?!”

“不是吧、小阵平也——!!”

“欸、这边通道的尽头,居然是伊达!!?”


几年后拎着行李走出监禁场所后跟许久不见的金发情报屋对视良久。


“……小降谷……呜……”


后来被久别重逢的姐姐亲切友好地殴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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